简曲一脸期待地看向众人, “尝尝我的手艺如何。”
他对自己的厨艺相当自信,凡是尝过他菜的人就没有一个说?不好吃的!
九号最先动筷子,夹了个虾一口吃掉, 点点头, “好吃。”
她说好吃并非只是单纯的好吃, 还有‘没有毒可以吃’的意?思。
九号身体特殊能识别?各种毒, 当初梁佩想用毒药控制她的时候, 九号吃第?一口时就?已经知道了。
奈何她百毒不浸, 毒药只?要没味不影响她吃饭, 那饭菜有没有对她来说?丝毫不重要。
出门时几人就?商量过了, 路上碰到这种情况, 九号先吃。
谁人能想到九号堂堂一个神出鬼没的暗卫, 出门的作用是代替银针试毒呢。
“你这孩子真是饿坏了,”李钱这个长辈见九号动筷, 笑着用公筷给她把?每一样?菜都夹了一筷子,语气慈祥, “来多吃点, 每样?都尝尝。”
九号挨个吃, 吃一口眼?睛亮一分, “好吃。”
她扭头看梁夏, 实在想不出什么夸赞的词,于是满脸认真低声寻问,“可以养他吗?”
留着做饭。
梁夏狐疑地看着九号, 觉得是她吃过的好东西太少所以夸大了少年的厨艺,“阿九, 咱们家?里屋少粮不多。”
意?思就?是不行。
宫里那么多御厨了,为什么要再从路上捡一个回去养。
九号抿了抿唇, 见大夏不答应,只?能趁着现在多吃几口。
旁边沈君牧捏着筷子,先是给梁夏夹了虾,然?后才自己吃。
“好吃吗?”梁夏看他。
沈君牧下意?识点头,但想了想,又缓缓摇头。
梁夏还没悟出他的意?思,那边简曲立马不乐意?了,“你觉得不好吃?!”
沈君牧毫不犹豫,“好吃。”
他有问必答从不撒谎。
“那你刚才为什么摇头?”简曲都要被他的反应搞糊涂了。
“因为他要是说?好吃的话,”李钱端着碗吃饭,看到这里不由笑了,眼?角皱纹明显,“大夏可就?不是这个态度了。”
沈君牧耳廓微红,低头佯装专心吃饭。
九号则幽幽看着梁夏。
梁夏果断端起碗转移话题,“吃饭,先吃饭。”
哪怕九号试过毒了,李钱也没敢让梁夏跟沈君牧吃太多。
不过他纳闷的是,简曲谋财的意?图那么明显,为什么不对她们下-迷-药呢?
就?打算这么靠人多生抢啊?
见她们大快朵颐,简曲的虚荣得到了满足,眉开眼?笑地出了屋。
“那边吃完了吗?”简曲双手抱怀问身边的二把?手冬燕。
那边指的是艾草跟报春那屋。
这边屋里只?摆了一个桌,自然?是留主子们坐的,而被大夏指为“烧火仆从”的艾草跟报春只?得去别?的屋子吃饭。
简曲也没区别?对待,饭菜都是一样?的,只?不过艾草跟报春的那一份饭都下了药。
药无色无味,吃完不会立即发作,而是两个时辰后才生效。药效上来后,人会陷入沉睡,莫说?有说?话的声音,就?是在耳边敲锣打鼓他都听?不见。
这种好东西自然?稀有,是简曲巴巴做了三天的饭才从周小神医周鱼鱼那里换来的,哪舍得为了劫财给这一家?几口全用上。
所以梁夏这一桌的饭菜里面什么药都没有,只?剩美?味。
冬燕满脸笑,弓腰恭维,“咱当家?的亲自下厨能有失手的时候?”
光是冲着那饭香,哪怕知道有毒都想尝上两口。
夜色降临,天慢慢暗下来,到了快洗漱睡觉的时候,报春才反应过来,“五间房,六个人,一只?猪,要怎么分?”
报春心里嘀嘀咕咕,皇上要五间房的时候,是不是就?在打他家?少爷的主意??
“想都不用想了啊,”李钱做为一家?四口里的长辈,开始分房间,“君牧肯定?——”
他一个大喘气,勾的众人看过来,目光隐隐约约都放在梁夏跟沈君牧身上。
这对未婚小妻夫今晚要同床共枕?沈将军要是知道了,不得提刀连夜杀过来啊!
沈君牧余光看梁夏,梁夏侧眸望过去,两人视线撞上,沈君牧白俊的小脸瞬间红了个彻底,眸光闪烁仰头佯装看房梁。
梁夏抿着薄唇,眼?睛盯着沈君牧通红的耳朵看。
气氛正要暧昧之时,李钱终于把?气喘匀,“——要带着冯朱朱睡。”
沈君牧这才想起来冯阮留下来的猪儿子,点点头,“对。”
亏得李钱提醒他,不然?晚上人多事杂,猪要是丢了可怎么对得起冯相的托付。
梁夏,“……”
本来应该抱着她睡的夫郎,结果晚上要抱着猪睡。
梁夏看向李钱的眼?神相当和、善,“爹,您最好晚上睡得着。”
李钱抱紧自己的包袱,假装听?不懂她话里的威胁。
最后房间分出来,其余人一人一间,而报春要跟沈君牧睡,他表示:“我要伺候我家?少爷。”
实际上,他要防着皇上婚前乱来。
梁夏举手提出疑问,“报春老师,谁家?新?婚小妻夫外出分房睡的?”
报春,“……”
梁夏悠悠揣手,“戏都做到这个份上了,不能因为这点细节穿帮吧。”
无耻!
特别?无耻!
梁夏要不是皇上,报春的鞋底子都要糊她脸上。
最后在报春不情不愿的眼?神里,沈君牧抱着猪跟梁夏住进了一个房间。在报春眼?里,这就?是自家?白菜跟猪关一个圈了。
虽说?沈君牧的婚期定?在了入秋,他跟梁夏已经是未婚妻夫,可报春却担心自家?公子要是给早了,将来会不被珍惜。
尤其是他家?公子一哄一个准。
好在他的房间跟两人房间相邻,他晚上要睁着眼?睛听?,如果有半分动静,他立马爬起来阻止。
隔绝了报春的视线,梁夏将门关上,扭头询问,“你现在洗澡吗?”
待会儿可能要收拾山匪们,现在不洗的话,那就?打完再洗。
沈君牧刚蹲在床尾给冯朱朱把?猪窝摆好,听?到这话不由扭身昂脸看梁夏,抿了抿唇,又抿了抿唇,眉头都拧在了一起,一脸纠结为难。
“怎么了?”梁夏以为他有什么事情,跟着蹲过来,视线和沈君牧持平。
沈君牧手指一下又一下梳理?着冯朱朱身上的背,眼?睫煽动垂下,轻声说?,“我娘说?,不行。”
他声音低低的,梁夏抱着膝盖凑近了听?,“我丈母娘说?什么了?”
沈君牧身体没动,只?是呼吸越发轻,跟着梁夏的称呼喊,“你丈母娘说?大婚之前,不行。”
这次梁夏听?清楚了,但她故意?盯着沈君牧的眼?睛柔声问,“什么不行?”
调戏自己未过门的夫郎可太有趣了。
沈君牧脸通红,水润的眸子抬起来看她,抿住了薄唇。
梁夏见好就?收,正要放过他起身的时候,沈君牧忽然?靠近——
他单手在地面上撑了一下,踮脚往前,偏头在梁夏脸颊上亲了一下。
蜻蜓点水,轻盈温润。
梁夏愣在原地,心脏都漏跳半拍,怔怔地看着沈君牧。
沈君牧又蹲回去,头恨不得低的更低,“这样?,不行。”
明知不行,他还是忍不住亲了下梁夏。
沈君牧亲完把?冯朱朱往猪窝里一放,“我、我去给你看看洗澡水烧好了吗。”
他拉开门出去,独留梁夏蹲在原地。
她嘴角笑意?止不住,一手揉胸口一手摸脸颊,由衷感觉到了春意?。
是春风拂面的感觉,让人心湖微动。
梁夏起身的时候,无意?间低头的时候视线正好跟冯朱朱对上。
冯朱朱黑圆的小眼?睛巴巴地看着她。
梁夏随手扯了块包袱皮把?冯朱朱盖住,伸手揉了把?猪头,点评道:“小色猪。”
冯朱朱,“…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