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天泽迎合道：“咱们南平的企业家这些年越来越有魄力了，这一切也都得益于您和市委的大力支持。我想不就的将来，南平经济必定能成为汾江的翘楚。”
李大成就笑指着陶天泽道：“你小子肯说奉承话，肯定是遇到了什么难事搞不定了。不要绕弯子了，说说你的正题吧。”
陶天泽才将钱忠来签字的事情，尽量详实地给李大成说了一遍，接着道：“虽然这个事情并不大，涉及的金额也只有五百万。但是非常蹊跷。我始终弄不明白，钱忠来为什么要找人模仿他的笔迹。”
李大成想了想问道：“难道就没有可能是农业局局长任安波所为吗？”
陶天泽道：“之前我也想过这个问题。但是任安波这么做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。因为农业补贴款本身属于政策性拨款，而且是直接给农户打卡。即便他模仿了钱忠来的签字，这笔款也不可能打到农业局的账户。另外，我们的人也问过任安波，他说他每次将票据拿过去让钱忠来签字的时候，钱忠来都不是马上签字，而是要留下来，过段时间签好了，再让任安波拿走。按理说，这种签字钱忠来根本就不需要费劲去看，那么他在自己办公室放一段时间的意义又何在呢。”
李大成叹息一声道：“照你这么说，模仿签字的事情肯定跟任安波没有关系了。”随即问道：“你的意思是要查钱忠来？”
陶天泽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。
李大成就站起来占屋里来回踱了半天步，可见要查钱忠来，也是让李大成十分头疼的事情。
过了一会李大成才语重心长说了起来道：“你对县长的任职情况可能并不是很熟悉。过去，县长任职一般是由市委提名，组织部考察，然后送市人DA常委会研究通过，再由县人DA常委会提名代县长，最后经县人DAI会选举产生。但是大概在五年前，省委下了个文件，将县长的提名权收回了省委，只保留了市委的推荐权。这样一来过去，县长的任职就变成了市委推荐或省委提名，省委委托市委考察，然后送市人DA常委会研究通过，再由县人DA常委会提名代县长，最后经县人DAI会选举产生。最后由县人DA予以任命。这样一来，县长也就跟县委书记一样，变成了省管干部。市委要查他，虽然不需要省委正式批准，但是也需要上报省委，经省委同意后才能调查。这样一来，首先在程序上就让我们调查一个县长变得复杂了很多。”
停顿了一会，李大成接着道：“这样，我尽快向省委李崇严书记做个电话汇报，听听他的意见。你看怎么样？”
李大成这样一说，陶天泽便有些泄气了。李大成既然要向省委书记李崇严汇报，那至少需要召开一个书记会议进行讨论，向省委汇报后，省委又要需要研究通过。这一套程序下来，估计钱忠来调任源城市的文件都要下来了。
见陶天泽有些气馁，李大成便在陶天泽的肩膀上拍了拍道：“不要泄气，如果钱忠来真的有问题，我就是顶着省委的压力也要一查到底。”
陶天泽又将钱忠来跟代省长刘志军的关系说了一下。
李大成点点头道：“这一层关系，我早就知道。所以，我们就更要向省委汇报。不能让崇严书记为难才是。”
两个人正说着话，密红云进来了，接着倒茶水的空档，便悄然看了陶天泽一眼，却没有说话。
看着密红云出去了，李大成问道：“她是不是到县里找你去了？”
陶天泽不知道这么小的事情李大成从何而知，但也不能隐瞒，就点了点头说了实情道：“他丈夫樊曙光是住建局建设股股长，这一次因为天桥事故被免了职，所以她想让我给她丈夫重新找个位置。”
李大成问道：“你给她找了吗？”
陶天泽摇头笑笑道：“据我了解，她丈夫樊曙光根本就是干事的料，用烂泥扶不上墙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。即便给他找了位置也什么意义，估计还是会放倒躺平！”
李大成半天才道：“县局里的一个科室负责人，应该也没什么。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，能给她办就给她办了。”
李大成说出这样的话，让陶天泽不由感到非常意外，就缓缓将目光落在了李大成的脸上，却又马上意识到，用这种怀疑的眼光看李大成显然有失礼貌，又急忙将目光挪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