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个点儿家里也没人,但我有钥匙啊!”

    袁泰初显摆地从背着的包袱里,掏出一串钥匙。

    “我还有表哥家的钥匙,他们就是怕你来进不了门。”

    袁泰初解下锁推开大门,头前带路介绍。

    “院子还没来得及收拾,看着比较阵旧,这已是当初买的最好院子。

    小两进,一共了八十两银子,已经很便宜的价格了。

    这都是马大人给的友情价,不然最少也得三百两银子。”

    紫玉一行人跟着进了后面的主院,几枝开败的在杂草中隐约可见,园中的杂草已有侵占院子的苗头。

    廊下的柱子油漆脱落,青石板路面沾着不少泥块高低不平,一看就是很久没有打理。

    “大哥刚买下时,屋顶有几块漏雨,城里连个工匠都找不到。

    还是你大表哥爬上去捡的瓦,大修的话要等忙完秋收后了。

    现在是谁也没轻闲,整天忙得脚不沾地。

    自大嫂和两个侄媳妇回大夏湾后,他们应该是在府衙吃过饭再回家休息。”

    紫玉听着袁泰初说生活琐事,听起来感觉还蛮亲切,就像在大夏湾那些女人们来找她唠叨一样。

    “哈哈哈!”

    紫玉想到把袁泰初比喻成女人,又忍不住好笑。

    袁泰初不明所以地回头看她一眼,想着得在融河府给紫玉修一套精致的院子。

    免得这皮丫头,笑话房子差了,不来家里住怎么行。

    “小舅,没别的意思,你真想听的话可以告诉你。

    但是,你不能骂我,更不许打我。”紫玉忙为自己澄清。

    “行,我保证不骂你,更不会打你。”袁泰初正色地保证道。

    “哈哈哈,大夏湾的女人们,也喜欢说家长里短的事儿给我听。

    就如你刚才一样,说好了不许动口,更不许动手。

    意思是小舅给人感觉很亲切,有在大夏湾的感觉。”

    紫玉见某人脸色有变,立马跳到离白身后。

    “算了,我大人不记小人过。”

    袁泰初给芍药和秋大厨指明厨房所在位置,这才在正厅坐下正色道。

    “我只在都江府停留一天,你们是怎么打算的。”

    “小舅,你们带着船只先走,我们会在都江府停留两三天。

    我准备走陆路到兴元府,了解下各地的建设、农业情况。

    这次出来相当于实地考察,要对三府进行一个系统的规划。”

    紫玉看一眼离白,这家伙肯定不会和她分开走。

    芍药和秋大厨就更不用说了,路上再带两名护卫赶马车就足够。

    “好,那我明日补充一些淡水和蔬菜就出发。

    几座山上的土匪,都已被清剿下山,但还是要防着一些坏心眼的人。”

    紫玉点头应下,亲人的念叨就是人们常说的甜密的负担吧!

    一贯不喜欢麻烦的紫玉,觉得这种感觉还不错,与离白的百依百顺完全不同。

    …

    “小舅,把我船上的护卫调二十个给你,到上都府交易可能没那么容易。”

    紫玉想到南国为禁止人口流失,肯定会对大夏湾采取一些措施。

    “小舅省得,会看着办!”

    袁泰初在融河府待过一段时间,已明显感觉到南国在针对他们,但还是想去试一下。

    几人说话间,芍药送上洗漱的热水。

    “小姐,秋大厨已在准备晚食,但碗筷不够。”

    “哎哟,看我这记性,一说话就忘了这么重要的事儿。

    等着,我这就去前面街上买。”

    袁泰初经芍药这么一提,才想起好些重要的生活用品没买,忙起身往外走。

    “小舅,我和你去,你不知道紫玉喜欢什么。”

    离白起身跟着,紫玉忙递出一个鼓鼓的荷包。

    没办法,离白是一个兜儿比脸干净的人,身上经常性连一文钱都没有,更何况是跟她在一起。

    …

    紫玉坐在正堂内,有一下没一下地丢一条新鲜兔肉给四只雕。

    天天在船上吃海鱼的四只雕,急切地排排站在紫玉面前,元宝和铜元张着大嘴要。

    “一个个来,不许吃独食!”

    紫玉才不会惯着两只小雕,挨个丢过去,谁要是敢多抢一条,下次绝对没它的份儿。

    紫玉发现急得扑翅膀的元宝和铜元,翅膀上的大毛已长出几片。

    仔细与小金比对,估计两只小家伙是要到学飞行期了。

    胃口大的四只雕,一柱香便干掉六只兔子的量。

    如今,空间内每天都会准备一盆切好的兔肉,猪牛肉和羊肉那就别想了。

    即便是有再多量,紫玉也不会给四只雕吃那些肉,留着自己吃不香吗!

    …

    黄昏时,袁宅一下热闹起来。

    袁泰诚、袁玉志、肖英勇、张安和、马威远、庄子昂、铁蛋,听说紫玉来了,全都聚到袁宅。

    既能蹭到御厨的好手艺,也因紫玉而来。

    摆上桌的菜肴,全出自秋大厨的手艺,清淡与重口味皆有,也全是秋大厨自己带出来的食材。

    鱼、肉皆有,不然以都江府现在的情况,还真不容易这么快弄出一桌丰盛的饭菜来。

    “秋叔,你和芍药坐下一起吃,都是认识的人没那么多讲究。”

    紫玉见秋大厨和芍药要退下,出声喊住两人。

    “小姐,你就放过我们俩吧!

    再说,你们要谈事,我们吃着也不安心。

    这样,我和芍药将桌子摆在走廊上吃,菜都有留出来。”

    秋大厨感动堡主的宽待,但他却不能逾距,必须守好做下人的本份。

    “那好吧!有喜欢吃的都给自己留一份儿。

    芍药也下去用饭,累了一天早点洗漱去厢房休息,后面的事不用管。”

    “谢小姐!”

    “堡主,你是这个!”

    马威远佩服地给紫玉竖起大拇指,有很多时候他都做不到对下人这么好。

    “他们俩值得,原本可以留着大夏湾不用吃这份苦,可却选择跟着我不辞辛劳地奔波。

    要是再对他们呼来喝去,就真对不起他们一片赤诚之心。

    人心都是肉长,我也得给你们树立榜样不是。”

    紫玉笑道,她的好又不是无条件,肯定是要分人对待。

    …

    十人围坐在一张大餐桌前吃饭,这桌子当然是从府衙那边借过来的。

    因为要谈事,谁也没提要喝酒。

    菜过半巡,众人这才有心思说各自负责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