丰扶策淡薄的声音,伴随着大雨传来。

    “嗯,所以,他纳的妾偷了主母的孩子,这件事本身就有问题。”

    白稚儿忽然想起来:“对呀,如果没有樊氏点头,柯大人一定不敢纳妾。”

    “既然纳妾了,说明就是太守夫人认可的,这样的妾室,居然有胆子偷孩子,还想跑出樊家势力遍布的禹州,实在是有些奇怪。”

    她说到这里,已经跟带子折腾了好长时间。

    白稚儿有些气恼,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,呼出口气,小声抱怨:“讨厌!真难穿。”

    门口的丰扶策听到她嘟囔: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白稚儿道:“没事,我再换一件衣服,这个不好穿。”

    她站起身,正想走到衣箱边挑选,奈何因为带子没系紧,袖子掉下来,被她一脚踩中。

    “哎!”白稚儿低呼一声,朝一旁歪去。

    丰扶策听到动静,刹那间推门而入。

    他一把拉住白稚儿,好在丰扶策反应快,避免白稚儿磕在板凳上。

    “怎么这样不小心?”他拧眉,低头检查她是否受伤了。

    然而一垂首,却见衣服前松松垮垮的,肌肤白皙下,是姣好的隐秘。

    丰扶策面色一僵,顿时抬起头来看向房梁。

    白稚儿毫无察觉,她拽着差点让她摔跤的袖子,气呼呼地说:“早知道我就不穿这件了,不仅带子系不上,还差点摔了。”

    “扶策哥哥,你出去吧,我换别的衣服穿。”

    丰扶策声音沉沉,似有些沙哑:“好。”

    白稚儿便见他仰着脖子,也不看路,就直接往外走,耳根后红的惊人。

    少女狐疑地眨了眨眼:“扶策哥哥,你怎么保持这个姿势?”

    她说完的下一秒,丰扶策就因为心猿意马,一下撞上旁边的桌子。

    白稚儿:……

    丰扶策扶着桌子,稳了稳心神:“我没事……”

    他说着,低头往外走,又撞上门框。

    白稚儿水眸诧异:“你真的没事?我看你脸色好红,是不是生病了?”

    方才雨下的太大,丰扶策恐怕是淋雨了。

    然而,他却坚持道:“没事,别担心。”

    声音还是那样清冷低沉。

    丰扶策出了屋子,反手就关上了门扉。

    白稚儿噘嘴:“奇奇怪怪。”

    她没有当回事,换另外一套。

    而此时此刻,倚靠在门上的丰扶策,胸膛起伏,喘息粗重。

    因是魔尊,他一向对周围的感知都十分敏锐。

    于是。

    屋内衣服落地的声音,白稚儿的发丝划过衣裳珠翠的动静,还有她手腕上镯子轻碰钗环的叮当声。

    这些细小的声音,平时他并没有关注。

    而现在,他不想听,却不断地传入他的耳朵里,挑起他内心那股熊熊的火焰。

    丰扶策与那种清冷上仙不同。

    他有着最为俊冷的样貌,可骨子里流淌的血液,却充斥着野蛮的霸道和占有。

    丰扶策想到方才白稚儿的白皙,以及她说话时,专注地看着他的眉眼。

    他快要压制不住那股心火了。

    丰扶策倏而睁开薄眸,眼底暗红幽幽。

    原来,占有两个字,以及这个念头,快要在他的内心,烧出一场极致的春天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