顶点小说网 > 北宋大丈夫 > 第1295章 打死人了
    汴梁的夜晚灯火通明,店铺里人来人往,街上亦然。

    大宋压下了辽国,踢走了西夏,百姓的安全感大增,加上近几年收入节节拔高,连消费**都强烈了不少。

    夜晚正是玩乐的好时候。

    无数美食等着你,还有那些歌舞杂耍,就算是要看赤果果的女子相扑也有……

    一句话,夜晚的汴梁比白天还热闹。

    沈安带着一群乡兵打破了这份热闹。

    一百余拎着棍子的乡兵跟在他的身后,看着杀气腾腾的。

    街上的人先是惊了一下,有人喊道:“是沈郡公!”

    惊慌消散了,大家都好奇的看着。

    “沈郡公这是要去干什么?怎么杀气腾腾的。”

    “弄不好是要动手呢!”

    “跟着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商家和小贩们愕然发现自己的客人走了不少,生意也冷清了不少。

    “帮某看着摊子,某去去就来。”

    一个小贩甚至丢下了自己的生意,跟着去了。

    这一路到了陈协力家,有人变色,冲到大门处准备踢门。

    “放箭!”黄春厉喝道。

    有乡兵张弓搭箭,一箭射中了男子的大腿。

    惨叫声回荡在耳畔时,沈安指着大门喝道:“撞门!”

    没有人翻墙。

    几个乡兵不知道从哪弄来的木柱子,大家抱着奋力冲去。

    呯!

    第一下竟然没撞开。

    “再来!”

    “谁?”里面有人喊道:“找死呢……”

    嘭!

    大门被撞开了,门后的一人被撞飞了出去,倒下时就晕了。

    沈安带头冲了进去,乡兵们一拥而进。

    “是谁闹事?”

    里面有人在喊。

    陈家的中部看着全是灯火,恍如白昼。

    几个仆役冲了出来,正好遇到了沈安。

    呯!

    沈安一棍打倒一个,然后径直走去。

    “是谁?”

    身后传来惨叫,前方有人在喊。

    灯火映照的陈家上空看着很是绚丽,可此刻那些光影中却多了人影幢幢。

    “打出去!打出去!”

    水榭的边上,此刻数十人围成一圈坐着,歌舞就在中间。

    陈协力就坐在榻上,身边有两个女子,看着很是舒坦。

    有人说道:“怕不是来讨债的吧?”

    众人不禁就笑了。

    陈协力笑骂道:“某家产无数,什么欠债?只有别人欠某的债,某哪里会欠人的钱财?”

    大家一阵欢笑。

    “今日……”

    陈协力抚须开口,就看到一个黑影冲了进来,不禁就骂道:“哪个粪坑里爬出来的……呃……”

    这个黑影扑倒在地上,再抬头时,陈协力认出了是自家的管家。管家随即晕倒。

    “哪来的贼子?”

    他霍然起身,竟然有些身手矫健的意思。

    “拿刀来!”

    众人纷纷聚拢在他的身边,有人笑道:“老陈你这是惹了哪路的贼子?竟然晚上打上门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就是,莫不是你睡了谁家的娘子,被人找上门来了?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哈!”

    众人一阵大笑,意态闲适,压根就没有半点恐慌。

    “好热闹啊!”

    黑暗中走出来一人。

    “弄死他!”

    陈协力大喝一声,身后的仆役们就冲了过去。

    可有人却止步了。

    “是沈安!”

    瞬间在场的人人人变色。

    “是沈安!”

    有一个宾客惊呼道。

    陈协力缓缓走出来,拱手道:“不知沈郡公大晚上的来陈家何事?”

    沈安看着这些人,问道:“都知道今晚来此是为何吗?”

    众人都下意识的点头。

    一个男子点头后就笑道:“某家中还有事,就先告辞了。”

    他冲着沈安拱手,却忘记了和主人陈协力告辞。

    他缓缓走过去,在经过沈安身边时,那笑容看着都要崩了。

    “沈郡公,某……啊!”

    没有任何征兆,沈安突然一棍子抽打在男子的肩头。

    锁骨断裂的声音才传来,沈安拎着棍子就冲了过去。

    那些人都在尖叫着,陈协力却喊道:“他就一个人,咱们人多……”

    是啊!

    沈安竟然是一个人来的?

    那……咱们暴打他一顿如何?

    “他私自闯进来,打了无罪!”

    陈协力此刻已经把肠子都悔青了,但却没有退路,只能强硬。

    沈安能打上门来,就说明下毒的事儿暴露了。

    给沈安的娘子下毒……

    陈协力觉得自己不死也得半死,所以还是赶紧逃吧。

    他慷慨激昂的叫喊着,可却在步步后退。

    “人多?”

    沈安止步,杵着棍子看着四周。

    “出来!”

    周围缓缓传来脚步声。

    那些冲上来的宾客闻声止步,有人看向左右。

    乡兵们缓缓从黑暗中走了出来。

    此刻这里寂静,外面的惨叫声才能清晰听到。

    惨叫声四处都有,那么这些乡兵为啥刚才没在就很清楚了。

    他们刚才在四周清剿。

    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解除了陈家的反抗。

    “他们是邙山军!”

    传闻中邙山军披黑甲,上阵杀敌宛如厉鬼。

    现在他们看到的是便衣状态的邙山军。

    “某错了……”

    一个男子跪下喊道:“某只是来喝酒的……”

    沈安狞笑道:“今日有人给沈家的厨房下毒……”

    他并未说对方下毒要害谁,这便是要下狠手的意思。

    有人下毒要毒死我一家子,我反击有错吗?

    没错!

    电光火石间,陈协力喊道:“这是污蔑!”

    他转身就跑,可乡兵们早已围住了这里。

    “来人呐!”

    他绕着包围圈在跑。

    “救命呐!”

    “沈安要杀人了!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凄厉的喊声回荡在耳畔,沈安缓缓走过去。

    陈协力步步后退,喘息着,举手喊道:“某……不是某!”

    “某并未问你啊!”沈安笑道:“你竟然就说什么不是你。”

    这是不打自招了。

    沈安笑吟吟的逼近,陈协力步步后退……

    “某错了。”陈协力跪了。

    他抬头道:“是有人在指使某,是……是……”

    沈安走来,近前后,陈协力突然暴起。

    “一起去死吧!”

    他竟然摸出了一把小刀,顺势就往沈安的小腹捅去。

    沈安没动,冷冰冰的看着他。

    陈协力不禁大喜,喊道:“弄死你!”

    他奋力捅刺过去。

    小刀顺利的捅进了沈安的衣裳,然后……

    叮!

    啪!

    陈协力觉得小刀像是捅到了铁板,然后折断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这是什么武艺?

    刀枪不入吗?

    这是陈协力最后的一个念头。

    木棍挥动……

    啪!

    “动手!”

    沈安的脸上全是血迹,他退后一步,乡兵们蜂拥而上。

    “救命!”

    “沈县公饶命!”

    “啊……”

    夜空之上光影闪动,外面的人面面相觑。

    “这是要灭门吗?”

    “不只是灭门,今日陈家来了许多客人,这些客人怕是也难逃毒手啊!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里面还在惨叫时,消息已经传到了宫中。

    赵曙今日从沈家回来后就一直在唏嘘不已,高滔滔知道他在想什么,大抵就是回想起了当年他们夫妇在郡王府的日子。

    那时候他们刚生下了孩子,对未来却感到迷茫,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。

    曾经的皇子候选人,一下变成了个郡王府里的普通宗室子,这个巨大的落差让人崩溃。而外界的一些闲言碎语更是火上浇油。

    此刻想起那个时候,自然是感慨颇多。

    高滔滔叫人弄了酒菜,陪着赵曙慢慢的看着夕阳落下,夜晚来临。

    夫妻俩说着当年的事,温情满满。

    “我最近的脾气好了许多,看来这病情是好了。”

    赵曙最近的状态真的不错,哪怕偶尔有些头皮发麻,旋即就好了。

    高滔滔笑道:“是呢,宫中的人现在看到您都敢笑了。”

    以前的赵曙性子不好,宫中人都怕他。

    现在竟然能笑了,这是个好现象啊!

    赵曙仔细想了想,没想到谁对自己笑过。

    陈忠珩在边上察言观色,说道:“官家,昨日任守忠就笑了。”

    任守忠一直在盯着这边的位置,大抵是想寻机给自己换个地方。陈忠珩感觉到了,就给他下了烂药。

    果然,赵曙冷冷的道:“那是娘娘那边的人,他冲着朕笑什么?”

    他差点说了轻浮,可想到任守忠是曹太后的人,就忍住了。

    “官家!”

    外面有人在探头探脑的,陈忠珩出去把他带了进来。

    “何事?”

    一般晚上基本上是没事的,赵曙除去继续琢磨这个大宋之外,也可以听听歌,看看舞蹈什么的。

    但和宫外的汴梁比起来,宫中的娱乐手段真的让人看不上。

    内侍进来说道:“官家,皇城司的人来报,说是沈安带着一百余乡兵动手了……”

    顿时惬意消散了。

    赵曙觉得后脑勺那里在发麻,“谁?”

    “陈协力。”

    “陈协力是谁?”

    赵曙觉得后脑勺开始发烫,心脏那里就就像是过度兴奋般的那种反应,焦躁不安,且疲惫。

    “陈协力是汴梁的豪商,原先在暗香初立时想吞并……”

    “废话太多……”赵曙抬头,竟然生出了些戾气来。

    内侍被吓住了,跪在地上说道:“说是陈协力让人去沈家下毒,想毒死他一家子。正好今夜陈协力叫了许多豪绅去喝酒。沈安带着乡兵进去,里面全是惨叫,没停过。皇城司的人说估摸着有人被打死了。”

    “下毒?”

    赵曙闭上眼睛,“数年前的恩怨,沈安不会想着到今日去解决……”

    陈忠珩冒险道:“官家,臣知道沈安的性子。今日他家毛豆出生,他不会想见血。此刻动手,定然是忍无可忍了。”

    “对。”

    赵曙看了陈忠珩一眼,说道:“门外跪着去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为嘛?

    陈忠珩带着不解去了殿外跪着。

    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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