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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十五章王婆死了

    那一日,我正在家里教迎儿学认字,忽然门口喧噪了起来,我正待要出门去看个究竟,却见那武二腰间挎着朴刀,急匆匆怒冲冲地闯进了门来,劈面就问我:“我且问你,可是你害死了我哥哥武大?”

    我毕竟做贼心虚,心里一紧:莫不是西门庆那边走漏了风声,按说这事儿也就我和西门庆两个人知晓,再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了,莫非是那挨千刀的在外面喝醉了酒说漏了嘴?

    我不动声色,轻声问道:“叔叔为何说这种话来?奴家不知是何人在叔叔面前挑唆搬弄,且请叔叔说个明白。”不管如何,先死不承认,我就不相信他武二会有什么证据?没证据就是诬陷。

    “哼,我说个明白?好,我且问你,你这淫妇,是不是与那西门庆勾搭成奸,暗中害死了我哥哥?”武二声色俱厉。

    哼,不要被他吓住!

    “叔叔说这话可有什么证据?不错,我如今是要嫁给那西门庆了,可这说明不了我与那西门庆勾结害死大郎,若不是我如今要嫁西门庆,而是要嫁给你武二,那么,难道说便是我与你一起害死了你哥哥大郎不成?”

    “你?!”武二语塞了,他脸色难看地说道,“你休要与我胡言乱语打诳,我自有证人!王干娘,你且过来!”伸手揪过了躲在门外的那死王婆子。

    一听这话,我便什么都明白了。

    肯定是这死婆子当初没捞到西门庆许诺与她的那十两银子,现如今,西门庆与我又撇了她,不要她做媒婆,而是请了那薛嫂儿做媒,这死婆子便气不过,去跟那武二胡说。不对,按说她也没这个胆儿,这捕风捉影毫无证据的事,她乱说,她就不怕得罪了西门庆那个阎王?!

    此刻,我死死地盯着这死婆子,咬牙切齿地说道:“王干娘,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,一直以来,奴家也不曾对你得罪了什么,你何苦要这样糟践陷害奴家?若真的是你对叔叔说了这样的话,我且问你,你有什么证据?我愿与你去见那知县老爷,告你个诬陷的罪名!还有你,武松武二郎,嫂嫂对你如何,对大郎如何,甚至对迎儿如何,你不是不知,你哥哥大郎又是如何死的,你当时就睡在隔壁,难道也不知?却为何到现在还要来听这个疯婆子的胡言乱语,拿她的疯话便当了真,闹出这一出来,我也愿与你一道去见官,说个明白!”说罢,我便一抬脚走出了门,有意要到大街上闹一闹,事情现在已经很明朗,是这死王婆子捕风捉影弄出来的,我正好可以借此机会闹它一闹,搞得那武二下不来台。

    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街坊邻居看热闹。

    我那老娘也加入了战斗,与那武二吵将起来:“武二郎,你不要在此撒野,莫不是你看见你嫂嫂如今要嫁人,你心里生出了什么非份的念头不成?却要和这死婆子勾结起来,来糟践阻拦,难道你还想让我这女儿一辈子不嫁人,被你长期地强霸?”

    靠,老娘,这话你也能说得出来?莫不是想把这一介武夫的武二郎给气死?

    果然,那武二在众人的窃窃私语指指点点面前,立刻气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,他一把揪过那王婆子,厉声问她道:“你且大声说来,是不是这淫妇勾结了西门庆害死我哥哥武大郎?!”

    我死死地盯着那王婆子,哼,你要再敢胡言乱语,你就死定了,在这个地盘上,究竟是这武二的势力大,还是西门庆的势力大,你也不掂量掂量?!

    那王婆子抖抖索索,战战兢兢地说道:“我,我,我没说过这样的话,一定是都头听了别人的谣传,害到我老婆子身上来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?!”武松气得手发抖,“你方才不是说这淫妇勾结西门庆害死的我哥哥么?”

    “那,那是我见都头气势汹汹,被逼无奈,才做如此说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哼,王婆子,你搬弄是非造谣生事,还引了这粗鲁莽撞的武二郎来我家里闹,这四邻八方的人都来看了,你让奴家以后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啊?大郎,你这尸骨还未寒,这小叔就要逼死亲嫂啊,呜呜……”我扯开头发,放声大哭,把头撞向那路旁的大树,然后再装作晕倒昏厥过去。

    “我的儿呀,你死的好惨啊,你是被这武二强霸嫂嫂不成,串通了这死婆子来害死你的啊,我这苦命的儿啊,我要去县官那里替你伸冤报仇啊……”我那老娘也抱着我的身子哭嚎起来。

    好,太好了,老娘啊,你可真是够得上国家一级演员的水准了啊?你是心疼就要到手的大把大把的银子吧?

    我看你武二这回如何收场?小样儿,就你那智商,还想和我斗?

    那死王婆子,见势不妙,趁武二目瞪口呆手足无措下不来台之际,撒腿就想跑。

    武二气极,喝了一声:“哪里跑,你给我说清楚!”两步赶上前去,揪住了往回只一甩,那王婆子哪里经得起他的身手,“啪”地一声跌出去两丈开外,不巧头正撞在一块路边大石头上,当即头破血流皮开骨裂,哼了两声,就一命呜呼了。

    “哎呀打死人了啊,快去报官!”旁边围观的人都嚷了起来。

    却早有两个街上巡查的地方保甲上来,拿住了武二,径直押往县衙门里去了。

    待那武二走后,我又过了会儿才慢慢悠悠地“醒”过来,抱住老娘嚎啕大哭,然后在老娘的搀扶之下,回到了屋里。

    进了屋里之后,便对老娘说:“今番闹出这等事来,不是小事,你赶快去请了那大官人来,我有话对他说。”

    老娘也是精明人,一点即通:“娘知道,这武二这回若是轻饶了他,他出来之后,必是把这些账都算到了我们的头上,我这就去见大官人,请他过来与你商量对策。”说罢忙不迭地从后门悄悄走了。

    我躺在床上,装作头痛的样子,唉声叹气。

    那迎儿怯怯地走到我面前来:“娘,你不要紧吧?”拿小手儿摸摸我的头。这丫头,一方面也是绝顶聪明,如今,她知道只有跟着我才有她的未来,另一方面,那武二如今犯了事,她更无可依靠,况且,她对她这个自小就没怎么在一起生活过的叔叔,恐怕也不见得有什么感情吧。

    我摇摇头,伸出手去,摸摸她的俊俏的小脸儿:“娘不要紧,只是心里难过得慌。”说罢,假模假样地流下两行泪来。

    不多时,就听得门外达达的马蹄声,我知道,是那挨千刀的西门庆赶来了。(如果你看得爽了,别忘了收藏一下砸张票票狠顶一下哦!(*^__^*))